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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中,叶朔静静的盘坐着,灵力在他身周缓慢回旋。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大约三个时辰了。

此前,他曾经尝试过用灵魂力量扫描每一根石柱,连每一块细碎的石粒,每一段残缺的花纹都没放过,最后得出的结论几乎令他吐血“有没有搞错?这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柱子而已啊!”

为了探索出石柱中的隐藏空间,他更是将空间秘法催动到了极限,甚至整个人都融入了空间,却依然是一无所获。

将神器碎片滴血认主后,他对法则的感悟的确是提升了许多,但前提还是有物可感。现在这个状态,简直就像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挥,最多也只是能感到石柱中的空间波动,比周边更加紊乱几分而已。

“我说,既然这是符师门的传承,那么想要开启它,是否就需要动用精神力?”在叶朔一筹莫展时,神行烈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这个我也想到过,但是……”叶朔迟疑的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没学过怎样动用精神力。何况我一直以为,精神力就是魂力……这两种力量到底有什么区别?”

神行烈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在我看来,魂力就是你的灵魂本源之力,只有修灵者才能动用。而精神力,实际上就是一种意志力,只要拥有强大的意志,就算是凡人也有机会催动。修炼到后期,甚至可以用你的意志,去压迫、去摧毁敌人的意志……”

叶朔正听得有所领悟,神行烈的高谈阔论忽然终止“嗯……你不用把我的话当回事,我也不懂,刚才都是瞎蒙的。”

但不论如何,这段话确实给了叶朔不小的启。他也曾经听说过,凡人中精神力强大者,可以用意志控制静物移动。明白了这个区别就好办了,也就是说接下来他不能动用灵魂力量这种“可操纵的力量”,而要用精神之力……也就是念头!

于是,叶朔努力清空杂念,紧闭双目,不断在心中默念着“给我传承,给我传承……”

一个时辰,三个时辰,五个时辰……石柱依旧是纹丝不动,散着缓慢而沉凝的波动。

一天过去了,静室中的叶朔如同老僧入定。

青春的印记

屋外的小院中,有几名路过的弟子驻足打量,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又有人进去领悟了?你们说他能得到传承么?”

“不可能吧?那可是我符师门自开宗以来,都没人能悟透的传承啊!上次大师兄不是也失败了么?”

“那倒也是,而且听说那只是一个新人,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把他送进去。”

“唉,现在也只有新人才会相信师父那套说法了。我们私底下都说啊,可能咱师门里根本就没有传承,只是师父为了激励我们,才给我们树立了一个远大的梦想……”

一众弟子叹息几句,很快就各自散了。

第二天,第三天,也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如今已经到了第三晚,正是老道长留给叶朔的最后期限。

深夜。

叶朔呼吸匀净,神色平和,早已在静坐中进入了睡眠状态。

从最初的精神高度集中,片刻不敢懈怠,到渐渐的陷入疲乏……如果是往常修炼,就算闭关数月他都不会觉得累,因为吸收天地灵气,壮大灵魂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滋补。但像现在这样让他什么都不做,为免分心,和空间的感应也要完断绝,则实在是枯燥乏味到了极点。

或许叶朔最初只是想偷个小懒,但这连续三天,他已经透支了太多的精神力,这静室中又是尤其昏暗,令他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深层的睡眠。

在他体内,展开了一团灵力漩涡,天地源气海量灌注,一遍遍洗刷着他的周身。境界关口那一层稀薄的隔膜,也是悄然淡去……

灵力上升的同时,在他体内仿佛有另一种力量正在觉醒。那是一种并不属于他的力量……从神器碎片中散出的力量!

明月在枝头悄悄移动,一片清亮的光芒洒遍大地。透过门板的缝隙,也同样流连在这间狭窄的小屋中。

当月光掠过头顶的时候,叶朔的双眼突兀的张开,只是他此时的眸底是一片混沌,看不到眼瞳的存在,只有死寂的灰白,竟分不清是月色的迷蒙,还是时空的异变。

双眼空洞的叶朔,似是有所感应一般,身子忽然动了起来。双手在身前闪电般的结起一串印诀,随后双手朝两侧一展,四道黑色光束在他外分的指间成形,分朝四根石柱射去。

光束一经注入石柱,立时通达柱体,一层层光环如游蛇般盘绕柱面。而四根石柱在这阵黑光笼罩中,如同将要被融化了般,隐约的出阵阵颤抖。

终于,四根石柱的颤动频率,在某个瞬间达到了同一水平线,从光柱中各自有一颗金色珠粒,顺着相连的灵力光束,逆向移动。在即将注入叶朔体内的一刻,四颗珠粒同时金光大盛,光线交融,幻化成了一块微小的光牌。而叶朔的灵魂中也紧跟着浮现出了一道黑色能量,只一闪就钻进了光牌内部。

这里,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四角洒落着朦胧的金光。一个由光影凝聚而成的白老者,从空间的尽头缓慢行来。

“方天魔主?你竟然又出世了?我还以为,你应该早已经被放逐到了星河暗狱……”

在他的对面,也同时出现了一道由黑色能量凝成的人形,浑身都散着邪恶的气息。两道身影彼此对峙,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遥相碰撞,竟是有几分光明和堕落相争的意味。

“哼,天宫主人,星皇夜帝,也都不过如此!他们是不可能彻底抹杀掉我的!还忘了告诉你,我的真身,最近刚刚找到了一枚合用的棋子,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把他培养到涅槃境了。接下来,只等时机成熟……”

那白老者听着他的傲然宣言,只是摇头淡笑“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你依然如此。当初你会遭到那样的下场,不正是由于太过自大所致?”

黑影冷哼一声“可悲的不是我,难道不应该是你们这个自甘受天地诅咒的族群么?”冷漠的朝前方迈动着脚步,“怎么,既然我已经到了,也不说助我一臂之力?”

老者轻轻叹一口气,似是认命的闭起了双目,而他的周身,逐渐闪耀起了无上金光。那些光粒重新排列,隐约化成了一道狭长的卷轴虚影,铺开的卷轴中,能看到大量的文字闪烁跳动,一种古老的法则之力,在这片空间中静静弥漫。

黑影目光灼热的盯着这一幕。尽管他此时只是一道能量体,看不到任何的五官,但只从他燃烧的气息中,也能分辨出他此刻的盛喜。

就在老者即将烟消云散之前,在他体内忽然产生了一道激烈的波动。外放的金光急剧收敛,卷轴虚影也在同时淡去。

“不……你不是方天魔主!你是一种更邪恶的东西,你是……!”映入脑中的答案,似乎令那老者感到了极致的恐惧,生生将到了口边的名号咽下,“我的传承,绝对不能交给你!”

那黑影有些莫名其妙,但还不等他出言质问,在他背后,就闪现出了另一道黑影。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潜入了这片空间,似乎他一直就贴附在前者的灵魂之中。

那道黑影刚一出现,手臂朝前一探,就将第一道黑影击溃。接着猛然欺身而上,由黑色能量构成的手掌,一把掐住了白老者的脖子。

“那由不得你!”

白老者痛苦的挣扎着,但在那股腐蚀一切的能量中,他的身影终于还是无力的消散了。留下的卷轴,被那黑影一把抄在手中,狞笑一声,退出了这片空间。

空间之外,四根用灵力都无法破坏的石柱,忽然就毫无预兆的齐齐炸裂。

也就在同一时间,叶朔的双眼再度恢复了清明。

“小子,刚才生了什么?”神行烈惊恐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怎么我的精神完就被屏蔽了?”

自认主以来,还从没有出现过这种和主人断开灵魂联系的先例,但更重要的是,刚才它不止是感应不到叶朔,就连自己也感应不到了。

它的精神好似处在一片黑色的空间中,它无法用自己的意志进行任何动作,更无法化形而出。那就像是被封锁在了叶朔的精神识海中,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但是那种无力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生了什么?我刚才睡了一觉,我也不知道啊。”叶朔揉了揉眼睛。稀薄的光线倾洒在房间中,已经隐约带上了朝阳的暖意。第三晚,这么快就又过去了么?而他却还毫无所获……毫无所获……咦?!

叶朔还带着几分困意的眼睛,在下一刻猛然瞪大!

在他身前,正安静的躺着一幅卷轴,光芒渐渐淡去,在微熹的曙光中,看上去并不显眼。

“这是……”叶朔双手颤抖的捧起卷轴,小心翼翼的展开,在卷轴上,布满了古老玄奥的文字,神圣之力仿佛直入心灵。

“所以这真的就是……符师门的传承了吧?”叶朔激动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卷轴上的文字,他没有一个能看得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喜悦心情。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神行烈仍在不安的嘀咕着,“在你刚刚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得到了传承,而我的精神又莫名其妙的被屏蔽了……这两件事一定是有联系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在你睡着的时候到底生了什么?”

叶朔有模有样的点了点头“想。”故意停顿片刻,淡淡一笑“但是会有人告诉我么?”

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一边朝门外走,同时在脑中安抚着暴躁的神行烈“好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啊,可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石柱认可我了,又或者是有高人相助……反正现在得到了传承,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接着,叶朔也很快现,自己的修为终于突破到了修气二段,这就让他更是心怀大畅。总之,不管刚才在睡梦中生了什么,那一定都是好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体对灵气的自吸收,忽然就停止了。但吞噬之力倒还可以自由催动,对此,叶朔安慰着自己,或许是自吸收已经达到了饱和,又或许是只有在即将突破境界的关口,才能得到这种意外的助力。

但就算那股力量真的回不来了,他也不会太沮丧,毕竟这天下不可能什么好处都给自己占尽。

长老房中,老道长已经早早的起身了,看着叶朔递到他面前的卷轴,顿时连眼睛都要瞪了出来。

“道长,总算幸不辱命。”叶朔淡淡一笑,泛着血丝的双眸中,透着一种深藏的疲倦。

“你这是……”老道长接过卷轴,翻来覆去的反复查看,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没有错,这的确是我符师门最珍贵的传承。这是……一份吞云级的秘法!”

“只是吞云级?”叶朔有些失望。符师门多年来,令无数天才抱憾的传承,他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传承,竟然就只是一份吞云级的秘法?是该感叹符师门真的太小了么?

不过说到吞云级,他还记得当初卓逸王曾经告诉过他,以他的体质,想要真正有所长进,最起码也得修炼吞云级的秘法。那个时候,他还是长期困在蓄气一段,深深为进阶所苦……后来虽然是打破了这层限制,但如果真的修炼了吞云级秘法,是否可以让他今后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呢?

“但这吞云级秘法,为什么我一个字都看不懂?”叶朔困惑的望着老道长。

“哈哈,你当然看不懂,既然是我符师门的秘法,自然是需要用精神力解读。等你修炼到灵符师的时候,应该也就差不多了。”老道长拈须一笑,将卷轴收起,继而转入正题,“好吧,看来你果然还有点天赋,那接下来的第一课,你就开始进行冥想吧。”

这老家伙还真是舍不得夸他一句啊……叶朔暗暗腹诽。那么多符师门天才都没能领悟的传承,现在被自己给得到了,这还叫只是“有一点”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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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上戎强行扭转身子,看到了那双手持大刀,祭出超大刀罡,跳劈而来的西乞术。

这一招无论从何种角度而言,都是西乞术最强的杀招。

精血,底牌,乃至可能的秘药,还有大命格,命关能力,都集中融合在这一招里。

虞上戎托起金环,迎上那巨大的刀罡。

砰!

金环本就是圆的。

刀罡砍在金环上时,迸发出相切的金青罡气,像是光晕散开。

“嗯?”

西乞术发现,金环竟然还能撑住他的刀罡,露出了惊讶之色。

内心更加愤怒,丹田气海中的所有元气,统统流向了双臂,汇聚在双掌上,刀罡变大,压着金环和虞上戎下坠。

只要落地,接住地面的反弹力量,便可以将其斩断,劈成两半。

西乞术爆发的力量,超出了虞上戎的预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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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产生了一个疑问:差一命关,真的遥不可及,不可战胜?

不!

没有战胜不了的对手!

这些年来,他无数次测试过自己的十一叶能力——初次晋升十一叶时,他击杀了段西华的手下苏衡,那时实力大约是五命格,随着境界的稳定,不断汲取命格,他的法身高度一直局限在六命格。

与开命格不同,命格每开一个,法身和寿命就会有所变化。虞上戎对于变化没有太过于执着,只要能增强实力,百劫洞冥? 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他不断地汲取命格,如今汲取了近乎十五个命格之心? 命格之心的能力也被吸收? 修为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未知之地一行? 在镇寿桩的帮助下,更是突飞猛进。

刀罡下压的危险,袭上心头。

“那种感觉? 又来了。”虞上戎下坠时? 低声自语。

西乞术听到了这一声低语,沉声冷笑道:“将死的感觉,舒服吗?”

“不。”

虞上戎抬头看天。

“嗯?”西乞术眉头一皱。

虞上戎微微一笑? 推动金环。

“法身。”

嗡——

一座六十五丈的百劫洞冥法身? 迅速膨胀。

七十丈……八十丈……九十丈!

九十五丈!

咔。

金环响起清脆的声音。

第十二片金叶? 从金环上迸发了出去。

十二道金叶相互勾连? 形成两道金环圆圈? 金叶激射四方。

砰!

那红色的天网断裂。

青罡大刀被反弹了回去!

虞上戎的金环止住下坠? 反而将西乞术强行逼入天际。

一代剑魔在踏入十二叶门槛的那一瞬,突然觉得丹田气海,像是被解放了似的,奇经八脉,罡气? 乃至精气神? 都在一瞬间焕然一新。

那种一直压制着的感觉? 犹如坚硬无比的玻璃? 随着他不断地敲打,突破……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西乞术? 变得弱小了起来。

金环向前再推!

十二片金叶同时旋转。

“砰砰砰砰……”

每一片金叶都打在了那刀罡上。

刀罡被击溃,金叶打在红刀上,像是树枝一样,被金叶划断!

金环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噗!

西乞术双眼瞪大,嘴巴中发出颤音:“十二叶……”

“长生剑。”虞上戎面色无比从容。

长生剑飞入掌心。

开启了新一轮的剑道演绎。

左中右上下前后,几乎同时出现了虞上戎的影子,十多道影子,有的手持金叶有的手持长生剑,同时挥向西乞术。

青莲法身还没来得及绽放,那百劫洞冥法身,不知何时出现在青莲法身之上,双脚猛踏了下去,砰!青莲法身巨颤。

天地动荡,云卷云舒。

虞上戎开启了单方面的剑道碾压。

西乞术的护体罡气,仅支持了几个呼吸,便被剑罡击溃。

剩下的剑罡,如约而至,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

直至他的法身缩回身躯,西乞术折损一命格的一瞬间。

愤怒和仇恨完支配了他的头脑,当即选择:“你也别想跑!”

轰!

大命格的自爆如烟花盛开。

在天际爆裂荡漾。

呵呵呵……

西乞术凄然一笑,以为取得了成功,可当视线恢复清楚的时候,他傻了眼。

只瞧见前方,那浑身沐浴在火焰之中,百劫洞冥法身呈双臂收拢,单膝跪地的姿势,背对着西乞术。法身的后背,十二叶金环不断旋转。

虞上戎被法身抱在了怀中。

业火,也在十二叶开启之时觉醒。

虞上戎面带微笑,手持长剑,穿过了法身……法身渐渐暗淡,化作虚无能量体。

来到了他的法身背后,面对面,看向西乞术。

收起法身。

右手一横,淡然说道:“西乞术,领死。”

长生剑化作漫天剑罡,形成长龙。

朝着西乞术贯胸而去。

……

西乞术终于露出恐惧的眼神,向下坠去。

仰面朝天,看着漫天剑罡,像是一群毒舌一样,不断扑向自己,深深的绝望,使他面如死灰,继而吞没了他抵抗的信念。

轰!

西乞术砸在了地面。

战斗结束。

剑罡消散,青罡消散,断裂的红刀,插在两边。

西乞术瞪大双眼,看着悬空而立的虞上戎,喉咙里被汩汩的鲜血卡住,咕噜,咕噜……咕噜……

一声长音的“嗬——”过后,使得他终于喘了一口气。

“秦帝……不会,不会放过你们的……呵呵……”

西乞术咧嘴,使自己保持大笑的笑容。

也就是这时候,一道身影像是发疯的野狼似的,扑向西乞术。

噗噗噗噗……

手中寒芒疯狂地刺向西乞术的躯体。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不知道挥了多少刀。

直至西乞术变得血肉模糊,那身影才减慢了速度。

嘴巴里回骂着:“你才是杂种……你才是杂种……你家都是杂种!”

到了挥不动的时候,上方传来声音:“老四,够了。”

明世因没有停下,不顾及鲜血,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不断地挥着离别钩。

虞上戎再次道:“够了!”

音浪呈绵软之势,将明世因掀飞。

向后瘫坐,沾满鲜血的离别钩,落在眼前,月光打在钩刃上,折射出光芒,映照在明世因得脸颊上。

明世因看向西乞术……

西乞术歪着头,同样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微笑,双目却瞪得极大,已然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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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州就地盘膝悬空,双手叠放于丹田气海之前,催动紫琉璃,恢复天相之力。

他没有让白泽释放能力,而是将其留在关键时候再去使用。

于正海见状,说道:“都别离太远,这地方非常邪门。”

众人点头,就地休息。

陆吾满脸凶相地看着那参天古树,很想冲过去……但它似乎意识到对方的强大,不敢轻易上去,卧倒在地,清理身上的碎渣去了。藤蔓的缠绕,令它有些疼痛,好在它恢复力惊人,并不在意。

明世因回头看了一眼赵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镇南侯的?”

“典籍记载。”赵昱回答道。

“这么巧?”明世因有些不太相信。

赵昱瞥了明世因一眼,耐心解释道:“既然要来隅中,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来之前,我就已经研读过这里的一切。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有什么凶兽,阵法,如何靠近天启之柱等等,都得做足功课。”

陆州虽然在参悟天书,但能听得到赵昱的话,没想到赵昱做事如此周全。

明世因说道:“你还没说镇南侯的事。”

赵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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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得从天吴说起。”

“天吴又称大虞,乃是吴人供奉的祖先。上古时期,未知之地尚且还不是这般模样,各族和平共处,天下祥宁。可能是上天惩罚人类,才将这里的一切毁掉。天吴善水,吴人称其为水神,故而天吴恨火,见之灭之,原因不得而知。

“镇南侯司火,被称为火神,两神水火不容。镇南侯和天吴斗了上万年,不知谁胜谁负,有传言说天吴身死,也有传言说镇南侯败了,尸首被分离,被后人造墓供奉。三年前,有大能修行者途径隅中,焚烧天启之柱,被天吴以水灭之,于火中发现不死古树,古树与天吴又继续斗了下去。他们是一生一世的宿敌……哎。”

明世因说道:“那也证明不了他就是镇南侯。”

“除了他,没人跟天吴斗这么久。而且,刚才他的自称你也听到了。”赵昱说道。

小鸢儿挠挠头说道:“没想到这古树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它这么厉害啊?”

“镇南侯靠秘术,借树生存,实力必然大损。树又没有丹田气海,连移动都费劲。”赵昱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意识到了镇南侯的可怕之处。

没有丹田气海,意味着镇南侯没有元气,罡印,命格之类的力量……单纯靠秘术保留的力量,便有这般手段,其本身巅峰力量可见一斑。

“那天吴呢?”

“天吴应该就守在天启之柱附近。天启之柱附近有一天启泉,天吴应该就在泉水之中。”

赵昱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启之柱的方向,生怕天吴突然出现。

经过他这么一说。

魔天阁众人才意识到天吴和镇南侯的强大与可怕之处。

小鸢儿好奇地问道:“你是说他们上古时期就存在了对吗?那什么时候是上古时期?”

赵昱看了一眼小鸢儿说道:

“大地裂变以前便是上古时期。”

“哦。”小鸢儿说道。

赵昱眼尖。

他看到小鸢儿肩膀上站着的小火凤,不断试图拍打翅膀,便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

“敢问姑娘这凶兽是何物?”赵昱问道。

没等小鸢儿回答,一旁的明世因笑着说道:“你对凶兽这么了解,应该看得出它是火凤。”

呼哧。

呼哧。

小火凤拍打翅膀,徐徐上升。

嘴巴一张,呼——除了一口浊气,啥也没有,然后噗通落地。

“……”

赵昱摇摇头说道:“火鸟虽然和火凤长得很像,但终究不是真正的火凤,火凤天生可御火,且不屑和人类来往,高傲尊贵。”

小鸢儿跺脚嘟囔道:“它就是火凤!”

赵昱摇头叹息,走到一旁,盘腿休息去了。

第二天。

隅中西北方向。

一座巨大的飞辇,避开了众多的凶兽,出现在两颗参天古树间。

“两位真人,我们已经到了隅中了。”

嗖嗖嗖……

巨型飞辇上飞掠出众多的修行者。

一边灰袍一边白袍。

拓跋思成虚影一晃,出现在甲板上,看着昏暗的前方天空,直插云端的天启之柱。

“叶真人,请吧。”拓跋思成道。

叶正负手走出,看了看天启之柱,说道:“如果能得到一些机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就算他们不来,我也会来隅中。”拓跋思成说道。

叶正点点头,说道:“拓拔兄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哪怕是隅中,其占地之广,超乎想象。

拓跋思成说道:“不管他们在哪,他们一定靠近天启之柱。我们守株待兔即可。”

“你不怕触怒天启之柱的守护者?”叶正说道。

“路过而已……”

飞辇朝着天启之柱的方向掠去。

当他们穿过数十座迷雾缭绕的山峰之后,空间出现了明显的波浪感。

拓跋思成露出笑容,来到舵盘旁,单掌一摁。

嗡——元气迅速包裹整个飞辇,嗡鸣声响起,飞辇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千米之外。

两天过去以后。

陆州听到了地下传来窜动的声音。

“阁主,它忍不住了。”孔文说道。

陆州睁开眼睛。

感知了下天相之力。

有紫琉璃的帮助,三天的时间基本恢复。

陆吾亦是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那颗古树。

三天时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古树丢失了一万五千天的寿命,即四十一年左右。

与镇寿桩所蕴含的寿命相比,这点寿命实在不值一提。但对于镇南侯而言,已经是不可饶恕。

哗啦。

镇南侯终于忍不住了,藤蔓向外疯狂生长。

朝着地面扒了起来。

很快便扒开一堆土壤。

奈何不见镇寿桩的影子。

镇南侯怒吼了起来:“还我命来!”

沙哑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

而在天启之柱遥远的另外一端,飞辇上的两大真人,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巨柱,丝毫察觉不到这边的动静。

镇南侯疯狂生长了起来。

这时,四周的花草树木都跟着疯狂生长。

所有的参天古树响应着镇南侯的感召。

陆州漠然道:“不识好歹!”

轰!

一掌落地。

荡漾出巨大的金色涟漪,四周疯狂生长的树木突然停滞。

镇寿桩迅速膨胀。

流转速度由五千倍,迅速再次提升。

六千倍,七千倍……八千倍!

镇寿桩所在之处的空中,空间像是被扭转了似的,出现了一个微型的旋涡。

那旋涡迅速吸收着四周的生命。

陆州感觉到了镇寿桩表层的变化,当即控制镇寿桩,镇寿桩旋转的速度加快,旋涡立时增强……

“原来是这么用的”

一旦旋涡形成,便可以利用旋涡汇聚寿命。

当然,这需要极强的掌控力,也很消耗元气。

地面上的花草树木枯萎,形成了一个圆圈。

众人看的心生惊讶。

“够了。”

古树发出声音。

藤蔓迅速收拢。

陆州抬掌,负手道:“你可服气?”

镇南侯说道:“服了。”

“很好。”

陆州看着天启之柱的方向,“这里的阵法都是你布置的?”

“本侯可没这个功夫,是天吴那老妖女。他想要困住本侯……”镇南侯说道。

“天吴老妖女?”陆州疑惑。

这时,古树的藤蔓将地面上的火莲,雪莲以及血人参,扔了过来。

陆州随手一挥,那些东西迅速收拢入手,将其交给了明世因。赵昱看的两眼发直,口水直流。

镇南侯说道:“这些东西算是给你们的报仇,帮本侯杀了那老妖女。本侯定有重谢。”

“你就这么恨天吴?”

“一生的宿敌,本侯要与她斗到下辈子!”

“……”众人无言以对。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收起你的镇寿桩。”镇南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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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我们去吧。”然而出乎祈岚意料的是,叶朔竟然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倒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咦?师兄你这就答应我啦?”

“不然呢……和你陈述不能去的理由,若干种种,到头来你还不是一定要去。即使我把利弊都给你分析透彻,还是阻止不了你,我又为何要浪费我的口舌。”叶朔一把拽过了祈岚,没好气的道。

祈岚吐了吐舌头,随后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叶朔淡淡扫了他一眼,暗中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之所以会答应祈岚,先前说的理由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另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由于青想熊的预言,叶朔对卷入九幽殿的纠纷有着不小的担心。即使自己能对付得了九幽殿,但身边这个……叶朔瞅了一眼蹦蹦跳跳的祈岚……还是算了吧。

起码到了天霄阁的麾下,九幽殿应该还不敢贸然行动。不论怎样,先把祈岚哄开心了,再把他送走。至于向九幽殿复仇的道路,还很漫长。

……

此地是一片占地千亩的矿场。矿场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工人,相反,到处都是一些大型的器械,正在力运转着。祈岚站在一座小矿山上,默默不语。

“还是没有找到吗?”叶朔在一旁询问道。

“唉,本来找药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祈岚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们才刚刚加入矿队十天,本来也挖不出什么。”

叶朔拍了一下祈岚的脑袋,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师弟真是宠爱有加。若是换做平常人,要自己帮忙挖了十天的矿,还要听一些完没有水平的包工头瞎指挥,他早就甩铲子走人了。

“快点集合,快点集合!”听到远处的这声大吼,祈岚顿时做生无可恋状,仰成一个大字,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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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包工头在招集众人,估计又要有新的指挥方向了。

在被叶朔拖起来之后,祈岚默默的凑在了他的耳边“师兄,你能不能打败他,然后你取而代之啊?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好麻烦!”

叶朔没有回答,只是把祈岚一路拖去了集合地点。

他完知道祈岚接下来想说什么。要是自己当了包工头,那祈岚肯定会第一个仗着“我是包工头的师弟”,而理所当然的逃避干活,没准还会再让其他的矿工都去帮他找药引……一定是这样!

拖着祈岚来到了集合点,叶朔忽然现这一次的集合氛围不比之前。那个肥头大耳的包工头显得一脸苦恼,颓丧的坐在地上。而其他的矿工则在旁围作一圈,纷纷交头接耳,似乎在说些什么。说几句,就抬头看一看那包工头,接着又低下头叽里呱啦。

“怎么了,怎么了?”祈岚一见有热闹,立刻好奇地凑了上去。

“你是不知道吧?”一旁的矿工把自己的身体朝祈岚身边挪了挪,“天霄阁又不是什么慈善组织,完不成任务,负责人当然就会受罪。这家矿场到现在还没有完成规定的标准,这包工头估计要有大麻烦了。”

“可是你们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祈岚撇了撇嘴。包工头倒霉,难道下面的矿工不会倒霉吗?

那两名矿工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嘴里还在念叨着“那个猪头居然也会有今天!”随后其中一人扭捏了一下说道“可不管怎么样,包工头的责任是最大的,要挨骂要挨打也轮不到咱们。”

这话从逻辑上看怎么都有些不对吧?可能矿工大多都是些单细胞思维的生物吧。祈岚自我安慰着。他忽然感到有些悲伤,自己堂堂天才炼药师少年,居然要沦落到和一群矿工一起挖矿!

不过祈岚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身旁的叶朔还什么都没说呢。毕竟不管怎么看,叶朔才是真正最惨的那一个。

“所有人!你们所有人!!统统都听好了!我只给你们一刻钟的休整时间!一刻钟以后统统都去第三挖矿点集合!往第三矿洞的下方挖!”突然,那包工头就像一个气球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声呼喝道。

他的声音细而尖利,又在灵力的加持下扩大了许多倍,祈岚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

掏了一番耳朵,祈岚才突然意识到,第三矿洞,难道不是整个矿场挖掘最深的那一处矿洞吗?

据说由于挖得实在太深了,虽然可能会挖到一些异常罕见的矿材,但更多的只怕会惊扰到一些沉睡在地底的异兽。这包工头还真是要豁出去了!

围作一圈的矿工们开始低声抱怨,不过他们抱怨的内容也大多只是,地底的环境太不好了,潮湿又闷热,偶尔也会遇到塌方,如此种种。他们并未想到地下异兽,所以也仅是嘴上抱怨,身体还是不情愿的朝第三矿洞移动去了。

祈岚先前稍稍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叶朔在自己身边,顿时又安心不少。遇到了异兽怎么办?那就让他神通广大的师兄解决掉呗!何况,在地下找到自己需要的药材的几率更大呀!

于是在一堆死气沉沉的矿工中,有一道对比十分鲜明的人影,正活泼的蹦来跳去,同时他还抓着另一道死气沉沉的人影。那人影仿佛身都笼罩着一层黑气,只是远远看去,都能令人清晰感受到他的阴郁之情。

算了算了,难得见一次祈岚,他高兴,就随着他来吧,叶朔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两人随着其他矿工一起进入了第三挖矿点。那果真是一个极深的矿洞。在下矿之前,祈岚就已经有些慌了,站在洞边,从上往下小心的俯视而去。

那矿洞就像一个幽深的无底洞,阳光仿佛都被那巨大的矿洞口所吞噬。有一个巨大的、铁质的旋转梯,沿着矿洞缓缓下降。

矿道的一侧安置了夜明珠,在近处看来星星点点,就像黑夜的天空中,那一道明亮的银河。但是再往深处看去,那闪耀的夜明珠不像是在抵御黑暗,反而更像是躲藏在黑暗中巨大的邪恶生物的眼睛,它们仿佛在注视着你,趁你一不留神,就会猛然间窜出,吞噬你的生命。

再往下,则是一片混沌的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无边的黑暗蔓延着,散出一片死寂的不祥。

“不会真的要下去吧……”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沉默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不就是挖个矿吗?有什么好害怕的。”一片嘈杂中,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中尽是不屑。

“怕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在这么深的矿洞中挖矿,这难度绝对不止增加了一个系数,怎么说工钱也得翻倍吧?”又一人的声音响起。他这句话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共鸣。

“是啊,怎么也得工钱翻倍!”矿工们吵吵嚷嚷着,继续向矿洞的深处行进着。

祈岚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这倒并非是前方的黑暗所带来的,只是身边的这一群人实在太不靠谱……不过一想到还有叶朔在,紧张的心情倒是重新放松了下来。

矿工们继续向下走,如此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抬头望去,入口的矿洞口,原本直径足有千米大的洞,此刻竟然只有指甲盖般大小。

“轰”的一声,雷鸣般的爆炸声忽然从头顶炸开。众矿工吓了一跳,也有一些人瞬间架起了灵晶盾。不过待到他们看清那究竟是何物时,倒也都松了一口气。

那是一盏灯,巨大的灯。

一盏由能量晶石组成的照明灯。绿色的能量晶石在灯罩之中缓缓流动,众矿工大多都露出了羡艳的表情。

结晶如此纯的能量晶石实不多见,在外界,多少人想要得到能量晶石提升自己的修为。然而在此处,它竟是被当成了一种燃料燃烧,实在是太过于暴殄天物了!不过这倒也是从另一方面印证了一点,天霄阁确实实力雄厚。

在能量晶石的照映下,矿工们逐渐看清了此处的地貌。

他们如今已经走到了矿洞的最底部。底部被挖通了许多隔间,似乎上面正写着某种编号,每一间隔间大小不一,但最小的也起码有一个两百米的操场那么大。在祈岚的强烈要求下,叶朔与他组成了一队。

拿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两人随着其他矿工,一起进入了其中某一个隔间中。

“师兄,你真的觉得这里面能挖出什么好东西吗?”祈岚皱了皱眉头,“可是我总觉得挖出一些妖兽的可能性更大!”

叶朔转过视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若是挖出个噬骨鬼圣之类的,倒是让人期待啊。”

祈岚顿时一脸的黑线“虽然不知道那个噬骨鬼圣是什么东西,但听起来似乎很不妙……”

两人来到各自负责的区域后,叶朔直接钻进了角落里。他对挖矿本来就没什么兴趣,权当是陪着祈岚。并且比起挖矿本身,这个矿洞似乎更加吸引他,叶朔隐隐的已经现了什么。此刻他也只是在心中祝愿祈岚,希望他能够挖到他想要的稀世药引。

祈岚才挖过不久,就大力的抹起了额头的汗水“师兄,我觉得我们这样挖矿实在是效率太低了,天霄阁难道就没有想过用什么重型机器吗?按照他们的实力,不应该用这种苦力来挖矿。你看他们都舍得用能量晶石来照明,弄个什么大型机械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叶朔朝他摆摆手“你总算是现了。”

“难道说……事实真的如我所猜想的那般!”祈岚像是现了新大6,激动的跳了起来,“他们想用这么多矿工的人气,引诱出什么妖魔鬼怪来!这么说,那些矿工他们都是祭品!?”

祈岚说这话时,虽说是压低了音量,但由于他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之情,说到最后,仍是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一时吸引了一名距两人较近的矿工。那矿工身形瘦小,佝偻着背,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将他与干体力活的人画上等号。

在听到祈岚的话后,那矿工突然整个人都是一颤,一面畏畏缩缩的朝两人靠近着,想更加听清楚他们的交谈。

看着祈岚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叶朔差点笑出声“你的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些什么啊……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因为矿工更便宜。若是真的派上了什么大型机械,机器坏了还得修,但是矿工死了也就死了,他们没有任何损失。”

那在一旁的矿工忽然间开始自言自语,言语中说着什么“不能这样,我还要回去,我得活下来”,说着说着,整个人都在浑身抖。

突然间,那矿工猛地冲向了祈岚。就在两人即将撞上的那一瞬间,一道柔和的光芒包裹住了他。

祈岚被吓了一跳,差点当场跌坐在地上。回过神来,匆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的喊道“你……你难道……你难道是要谋财害命吗!”

祈岚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得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据说是施工现场或是挖矿途中,经常会有人为中途得到的一些宝物而谋财害命。没有想到,此刻竟是被他遇上了!

“我,我,我要活下去!”那矿工哆哆嗦嗦地喊着。他的周身是一层柔软的灵晶盾,包裹着他悬浮在空中。而他却好似并未察觉到自身的异状,依然是奋力的挥动着四肢,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祈岚跳到叶朔的身后,“师兄,这个人想打我……”

“你怎么了?”叶朔向那矿工问道。一边问,一边将他放了下来。

“我还不能死……”那矿工半跪在地上,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祈岚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说道“你放心吧,什么妖魔鬼怪,我和我师兄开玩笑呢。我们不过就是挖个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真的吗?”那矿工颤抖着抬起头,言语中带着一丝不信任。

“当然是真的!”祈岚在一旁拍着胸脯。那矿工在他的极力担保下,面色也稍稍好转了几分。

然而……

“轰——”就在这时,又一道惊天炸雷般的响声从众人头顶响起。许多矿工被震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先前那名矿工亦是如此,顿时脸色煞白。

祈岚也因为这震动的大地而在地上滚了两下。“不是吧!”看着面前缓缓裂开的土层,祈岚开始震惊于自己乌鸦嘴的威力。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两条细长的,尖锐的黑色长腿,看起来像是某种巨型昆虫。仅仅是腿就如此之长,那么它的身体该有多大,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想来是这无休止的挖矿,吵醒了它,吵醒了这沉睡于地底的某种巨型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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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剑客,轻松浮在前方。

像是等了许久似的。

在他的周围,环绕着淡淡的罡气,以及一股无法言喻的诡异气息。

背上的长剑,剑刃通体泛着淡淡的红光。

就算这帮黑袍修行者们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不至于连这种强者的气息都感觉不出。

墨色龙辇不得不停了下来。

其中一名黑袍修行者,礼貌地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青袍剑客缓缓转身过来。

棱角分明的五官,始终保持微笑的面容,笑容里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青袍剑客抱着双臂,竟像谦谦君子一样说道:“抱歉。”

“既是误会。。那便无妨。”黑袍修行者拱手,“告辞。”

但可惜的是,青袍剑客并未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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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带着微笑看着墨色龙辇和这帮黑袍修行者。

“抱歉。”

第二声抱歉,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黑袍修行者们看到了他背部的那把剑自动飘了起来。

一股股的罡气从剑客的身上流动而出,环绕那把剑。

那名黑袍修行者两眼一瞪,果断道:“剑魔?弃辇,逃!”

黑袍修行者们身形如电。

四散而逃。

然而,那把泛着淡红的长剑,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朝着那帮黑袍修行者激射而去。

剑雨摧古拉朽,贯穿黑袍修行者。

青袍剑客。 。始终面带微笑,抱着双臂……出剑之后,便没有继续看那些人。

“抱歉。”

连道三声,青袍剑客虚影一晃,消失了。

与此同时。

金庭山魔天阁中。

看到师父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明世因躬身道:

“师父,魔刹宗已经部撤走,衍月宫那帮女修,怎么安置?”

他现在也吃不准师父的套路。

毕竟叶天心这等叛徒欺师灭祖,按照常规逻辑,是应该部杀光的。

陆州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小鸢儿。

这小丫头虽天真,单纯,但有时候冒出来的想法也挺危险。谋生任转蓬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于是考验道:“鸢儿,你说说看。”

“我?”

小鸢儿有点茫然失措似的,小声道,“要不,杀了?”

咳咳。

明世因咳嗽了下,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小师妹。

陆州摇摇头,抬手朝着她脑袋瓜又是一敲。

“我明白了,师父……我这就把他们放了。”小鸢儿笑着道。

“为师何时说过要放了她们?”

“额……”

明世因在这时拱手道:“师父,这段时间,魔天阁多处破乱,许多地方也需要打扫修整。何不罚她们当苦役。”

陆州看了明世因一眼,微微思索。

这家伙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搞得好像我这个做师父的像是窑厂黑工头似的。

不过……

这倒是不失一个好想法。…,

“就罚她们修葺魔天阁,在关进思过洞,与叶天心一同受罚。”陆州说道。

“徒儿谨遵师命。”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明世因鼓起胆子,又问道,“师父……如今衍月宫上下部得到了惩罚,叶天心修为已废,思过洞寒气逼人,关太久的话,恐失去性命,是不是要……”

陆州回想起关于叶天心的事,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同情她?”

“徒儿不敢!”明世因心中一慌,“叶天心欺师灭祖,理应重罚!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为师自有打算。”

“徒儿遵命。”

明世因不敢继续提起叶天心的事,转身离开。

出了魔天阁,明世因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有小师妹试错。

师父他老人家的脾气,可没那么容易琢磨。

一想到左心禅灰飞烟灭的下场,明世因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别太张扬了……

端木生见老四离开,便说道:“师父……徒儿伤势还未痊愈。。先行告退。”

“等等。”

陆州缓缓起身。

来到端木生的面前,目光落在那条锁链上。

这的确是千年的寒铁铸造,一般的武器,很难摧毁,想要破开这锁链,需要使用天阶武器。只不过眼下,陆州手中似乎没有天阶武器,只有两张致命一击卡……

问题是,道具卡可以对这锁链使用吗?

会不会连端木生一起拍散了。

见师父的注意力都在寒铁锁链上,端木生大喜,躬身道:“师父出手,这铁锁就是破铜烂铁,和废纸无异!”

“……”

小鸢儿也跳了过来。

小手在那冰凉的铁锁链上摸了摸,看到开锁的位置有一行小字,嘀咕道:“这上面刻着天剑门的字样……”

周纪峰闻言,连忙单膝下跪说道:“这……这这……与我无关啊!”

端木生看了周纪峰一眼说道:“无妨,有师父在,就算再来十条一百条,也不过是一掌的事。”

“……”

陆州看完锁链。

面色平静。 。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负手转身,说道:“鸢儿,扶为师回去。”

“哦。”

端木生:“???”

待陆州和小鸢儿已经不见了,端木生也搞不明白哪里说错了话。

周纪峰站了起来,有点尴尬地道:“三先生……这,这锁链,我真解不开!”

潘重跟着道:“我也是。”

“滚。”

“好咧。”

两人灰溜溜跑出了魔天阁。

端木生挠了挠头,兴许是之前带着锁链抗住了左心禅不少进攻,师父有意点拔?师父大智若愚,还是少揣测他老人家的好。

应该是这样,不着急,带着就带着吧。

魔刹宗。

魔刹殿中。

“宗主,二首座拜访金庭山,已遭遇不测。在金庭山以北八十里处发现墨色龙辇,极其属下一百五十名尸身。”

汇报完毕。谋生任转蓬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本以为宗主会勃然大怒,但没想到宗主显得很平静。

“二首座这次行动,已和净明道达成合作,背后更有殿下支撑,联合施压金庭山。没想到这老魔头……”

“住口。”

宗主浑厚的声音突然像是一道惊雷似的,在那名禀报的下属耳中爆炸。

吓得他当场瘫坐在地,脸色煞白。

“宗主息怒!宗主息怒!”

“通知净明道那帮老东西……本宗主不会因此生气,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魔刹宗与净明道始终如一,不过……希望净明道也能拿出点诚意。”

“是……是是……属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昨日净明道两位高手,与剑痴切磋,受了重伤。恐怕,无法与宗主会面!”

“滚!”

音浪翻滚!

那名下属吓得屁滚尿流,跑出了大殿。

左右想起道道咔嚓的声音,那些座椅,一一皲裂开来。

“待本座修成神功,定要将这老魔头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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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阿羡说的十年来算,现在离安维尔的危机的到来,还有两年时间。

所以,这两只必须除掉。

要不然安维尔和联盟,都会遭到更大的危机。

放任这两只去到安维尔,巫京蓦和琉迦,还有京熹他们的任务会加重三倍。

而这个制造者,之所以制造出这种虫子,显然就是想用这种生物拖住安维尔人,让他们无法支援联盟。

这样,在他想要进攻京素联盟的时候,联盟就会失去一支非常强大的后援力量。

这个人计划得非常好。

简直一环套着一环。

先是制造生物,接着是永生机器人,现在又来了个会生产**气息的巨无霸。

这几个武器,每一个放出来,对联盟来说,都是一项挑战。

如果三者全上,京素必然无法对抗。

所以息绣决心,今天一定要将这两只巨无霸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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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用精神力,将它们逼回沼泽,重创它们的思考意识,如果无法彻底毁灭,就让它们无法再思考。然后,在我们找到回去的方法后,毁了这里。”

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与这两只巨无霸拼精神力,用精神力直接将它们逼退至沼泽里。

卿之勋的这个方法,息绣也在考虑。

可是,她有些担心自己无法同时对付两只。

卿之勋现在应该还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如果途中出现意外,怎么办?

“你的精神力,能够支撑多长时间?”息绣问得非常谨慎。

“放心吧,不会出现枯竭的情况。我的精神力现在和巫京羡应该差不多。倒是你,能够给它全力一击吗?”

这一点卿之勋还是很自信的。

不过息绣的精神力,官方数据是3s巅峰。

虽然他知道她的真实数据肯定不是官方的这个,不过他不放心,所以要问清楚。

息绣惊讶于卿之勋的实诚。

看来他在私底下和阿羡比过精神力,所以才会这样肯定。

“你不用担心我,你支撑不住了,我应该还可以给你增援。”

听到息绣这句话,卿之勋心中惊讶,他知道她隐藏了部分实力,可是没想到她的实力,竟然超过了巫京羡。

巫京羡和他的精神力在同一个级别,已经是京素联盟十分罕见的等级。

就算他的妈妈巫京熹,精神力都没有达到4s,而他和巫京羡已经达到了这个等级。

还能给他这个等级的精神力增援的洪息绣,她的精神只会更恐怖。

“没想到你如此深藏不露,既然我们俩都有把握,那就每个人对付一只,先解决的支援另一个。”

息绣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两只巨无霸被乌木用藤蔓缠着,目前不能进也不能退。

息绣将金属球放在了自己的身侧,悬浮着,以防突然到来的危机。

做好了自身的防护,她和五元一左一右,五元武力攻击,她则将之前到处散落试探的精神力,收了回来,拧成了一股绳子,朝着巨无霸而去,有几缕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没有被巨无霸察觉。

试探了一番后,息绣发现这种虫子的精神力,和联盟的其他物种不一样。

它的精神力,息绣根据空气中的波动,发现竟然是在它们眼睛那里的位置,存储不止一处。

息绣认真数了一下,六只眼睛,就是六处精神力存储仓库。

这就有些棘手了。

它的眼睛实在是太灵活了。

怪不得精神力指挥金属球无论从哪个角度过去,都能被它察觉。

看来,只有和这种恶心的东西硬拼了。

卿之勋那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做出了和息绣一样的决定。

两个人的精神力瞬间暴涨了很多,巨无霸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强横,硬拼它们也会的。

两只巨无霸扭动着被乌木用藤蔓缚住的肥硕躯体,想要挣扎开来,将这两个打扰它们安眠的外来物种吃进肚子里,狠狠咬碎他们的骨头,丁点不剩才解恨。

在被息绣的精神力攻击到后,巨无霸的口中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声音。

息绣之前为了判断空气中的波动,并没有戴隔音装置,这会被这股音波冲击到了。

卿之勋也同样。

两个人退后了十米。

精神力没有收回,仍然在试图冲破巨无霸的屏障。

这种虫子的技能简直已经满点了,要怎么将它们逼回沼泽?

息绣绞尽脑汁,最后决定用沼泽里,虫子的同类做诱捕剂。

它们目前的食物是同类。

它们从息绣和卿之勋到来后,就一直不间断的在进食,证明它们的体力消耗非常大。

“我们和它们耗,等这两只体力透支,它们肯定会回沼泽里补充能量。”

息绣此刻的话,在卿之勋听来,犹如天籁。

巨无霸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让他整个人都觉得很沉重,迈不开步子那种无奈,腿比灌了铅还要难受。

怪不得,安维尔要集全族的力量才能抗衡这种力量。

这种气息,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克制安维尔的力量而存在的。

会让安维尔人的行动力变缓慢,还能够压制他们的精神力。

甚至让他们的脑海里,出现一种想要撕裂自己的冲动。

在息绣开口后,卿之勋得到了些许缓和。

“嗯。”卿之勋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息绣感知了一下空气中**气息的浓度,发现巨无霸加快了液体的分泌,空气中的**气息,更浓郁了。

“长官,你休息一会。这两只暂时让乌木和五元他们对付。”

卿之勋独自一个安维尔人应对这一池子的**气息,还能挺到这个时候,说明他的天赋和能力,都不低。

但是每个人都会有极限。

“好。”卿之勋不是勉强的人。

如果他倒下了,这里的情况洪息绣一个人难以应对。

“撑不住了您一定要说。”息绣的声音很轻柔,卿之勋感觉胸腔中的沉闷又离开了不少。

息绣在让卿之勋休息后,就一直在观察。

乌木得到她的命令之后,又开始与巨无霸周旋。

巨无霸想要彻底摆脱乌木的藤蔓,要耗费的能量就会增大。

它们补充能量的途径,显而易见,靠吃,吃它的同类。

息绣的想法很快就传给了乌木,乌木抽出了藤条,将沼泽里的虫子杀死了一部分。

又灵巧的堆叠在一起,拖到了离巨无霸不远,但是在沼泽范围里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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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老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廖宏一胳膊轮开前来给自己送水的弟子,一双通红的三角眼紧盯着王家帐篷,看那样子似要把王家一众生吞活剥了。

无视自家子弟的阻拦,廖宏一脸狰狞的快步向王家帐篷处走去,门外护卫眼看怒气冲冲的廖宏奔驰而来,心中明了来者不善。

“哎哎来人止步”眼看着廖宏就要冲撞而来,门外护卫本就有些烦闷,凭什么那些长老,公子就在里面扇着扇子,吃着冷饮,自己就得遭受着被火烤的滋味,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就来了一个不长眼的家伙

对于有些嚣张的护卫,廖宏本有些发怒,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小地方的门派掌门,又怎能抗衡于家大业大的王家。

咬了咬牙,廖宏敷衍的对着看门的护卫拱手道:“还请禀告你家主子,北城万刀宗求见”

白了一眼因为天气热,而坦胸露乳的廖宏,那门外护卫嘴巴一咧,喝道:“你算那根葱啊!我家家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滚蛋”

听到对方难听的话语,廖宏心道自己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就算你王家贵为七大家族之首,我廖宏又岂是你个奴才能骂的。

随即廖宏剑眉一吊,别在腰间的宝刀猛然抽出,只见一刀白影闪过,那护卫只感觉颈间一阵凉意飘过,刹那之间颈间鲜血似那喷泉一般猛然喷向四周。

看着倒地抽出的护卫,其余看门护卫均是尖叫一声,团团把廖宏围住,而周围看热闹的武者也逐渐增多

听到账外一阵喧闹,王祥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眉头先是一皱,随即对着下方一儒雅小生说道:“莽儿,你去看看”

那儒雅男子,年龄约莫二十出头,一身紫色武袍更显其的英俊潇洒,那儒雅男子站起身来对着王祥一拱手轻声道:“是爷爷”随即,便转身向账外走去

到了账外,儒雅男子双目微微一皱,厉声问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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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围住廖宏的护卫在看到儒雅男子的到来,脸上纷纷露出喜色,其中一人跑了过去指着中央持刀站立的廖宏对儒雅男子说道:“大爷,此子是来找事的,王沓就是被他杀死的!”

儒雅男子抬步缓缓靠近被自己护卫围住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护卫们退下,随即对其拱手道:“廖掌门杀我王家护卫,不知是什么意思!”

廖宏眼睛先是微微一眯,随即轻哼一声道:“哦!原来是王家的大少爷啊!失敬失敬”

感觉到廖宏的敷衍,但儒雅男子依旧轻声说道:“失敬倒是不敢当,但是杀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廖掌门”儒雅男子说话虽然轻声客气,但话语之间的冷意众人也是实实在在的感受的到。

廖宏感受到儒雅男子话音中的冷意,心中不禁升起丝丝惧意,随即眼珠一转,喝道:“哼!王大少爷,你那好弟弟王墨发布江湖令让我等来此地说是共享墓中宝物,可到如今却依旧未曾露面,难不成是把天下武者都当猴耍不是!”

周围看热闹的武者,本就等的心急,如今有人当这个出头鸟,也就纷纷出言附和廖宏所说之话。

看着周围逐渐混乱的武者,儒雅男子自知众怒难犯,随即挥手制止道:“大家稍等片刻”

“稍等?我们都等多长时间了,你们好酒好菜吃着,那我们那?”廖宏轻哼一声打断了儒雅男子的话。

正当儒雅男子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一道强劲的气浪拂过,四周武者身子纷纷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待到众人站住脚步之际,才发现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猛然出现在廖宏先前所站之处。

几米之外,用刀插地才勉强站住脚步的廖宏,在看到男子的猛然出现,心知先前那强劲的气浪必定是出自此人之手,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廖宏壮胆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中年男子轻轻一笑,手中拂尘轻轻一摆便开口道:“贫道申青良”

话毕,四周武者均是露出一脸震惊之色,此人便是名人堂第八,素有阿鼻地狱之称的申青良,此人虽是道人,但杀人的手段之狠丝毫不弱于名人堂其余武者

看到申青良的出现,众人这才想起那王墨也是名人堂武者,众人不禁暗骂自己昏了头跟着这廖宏一起找死。

心想此人必定不简单,但没想到此人更是申青良。廖宏心知自己难逃一死,随即大声吼道:“我我这是为了代表江湖武者提点意见”

刹那之间,廖宏猛然感到一阵压人心魄的感觉向自己席卷而来,不知何时,一个身着淡白色武袍,面容白皙,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黑洞般神秘的男子已经站在自己身旁不过两米之境

儒雅男子在看到白袍男子之际,一双美目不禁猛然睁大,而一旁的申青良眼中也均现惊讶之色。

那白衣男子赫然便是迟迟不曾露面的王墨,瞟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廖宏,王墨淡淡的问道:“你觉得你能代表江湖上说有武者吗?”

“我我”本想回答的廖宏忽然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棉花塞住似的,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一颗布满冷汗的头颅更似落叶般飘了下来,直到死廖宏也没有感觉清自己到底是头掉了还是身子掉了

直到王墨转身离开之际,众人才反应过来,四周没有一丝杂音,更没有人看清王墨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唯有那猛咽口水的声音正在此起彼伏着。

片刻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申青良轻轻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对着缓步而来的王墨说道:“王门主果然名不虚传啊!可谓英雄出少年啊!”

而额上的一滴冷汗却在不经意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王墨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神色勉强的申青良,轻笑一声道:“方才多谢道长出手解围”

申青良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道:“门主客气了!你我同为名人堂十大高手,说起来咱们还是同僚那!哈哈哈”

猛然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死了万刀宗的人都死了”众人纷纷闻声向万刀宗方向看去,只见万刀宗方向一片鲜血流淌,就好似一条鲜红的小溪欢快的追逐着,而众人的死法与廖宏如出一辙

对着申青良微微一笑,王墨径直的向王家帐篷走去,待走到儒雅男子身旁之际,一只纤白的右手挡在王墨的胸前,伴随而来的是一道略带冷意的声音:“人命对你而言就如同蝼蚁一般吗?”

轻轻推开挡在胸前的手臂,王墨一边向前走一边淡淡的说道:

“杀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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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宗?!”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叶朔的双眼也瞪大了,“你们说的是星宿宗的少主,他……他死了?!”

记忆中,那个刚刚放下了仇恨的少年,和自己微笑许下约定,等到各自在灵界大6上闯荡出一番名头后,再来相聚一叙。现在自己再次得到了他的消息,不是他渐渐崭露头角的喜讯,反而是他的噩耗?!这让叶朔一时如何接受得了?

“他……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是谁杀死他的?”叶朔情急之下,浑然忘记了自己正被众人口口声声的指控为凶手,急急的抓住了那名绿衣汉子的手臂,连声询问。

那名绿衣汉子口中啧啧连声,一把甩开了他“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杀人凶手往往装得最无辜。他不就是被你亲手杀死的么?至于死亡时间,就是你几个月前刚刚离开天澜秘境的那一天啊!”

“这不可能!”叶朔失控的嘶吼出声。虽然仅仅是萍水相逢,但他对那名少年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满心希望他能够走出过去的阴影,真正开创出一番事业。然而现在却得知他的死亡时间正是自己离开天澜秘境的同一天,岂不是说他刚刚和自己分开,紧接着就被杀死了?!

“我确实曾经和他在天澜秘境分手,但是我没有杀他!我也不可能杀他!你们……为什么你们一口咬定我是凶手?你们亲眼看见我杀了他吗?还是谁散布出来的谣言?”这一次的冤枉,简直比林嘉祥那一次还要莫名其妙!

那绿衣汉子冷笑两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可没那份闲心来冤枉你。要证据是吧,我这就给你看证据!”说完特别冲着七大门派的负责人招呼了一句“各位也仔细看看清楚啊!”这才掏出了一块传音玉简,在半空中投影成像。

玉简中是两段视频,以及几张静止的图片。第一段视频,是叶朔在天露泉中和那名星宿宗少年交谈,主动将堆放了一地的宝藏拱手相让。第二段视频,是叶朔和幻魅在天澜秘境的战斗,尤其特写了叶朔在手臂上缭绕起一层火龙的特殊招式。

几张图片,则是从各种角度拍摄的星宿宗少年的尸身。图片中能清晰的看到,在他胸前穿破了一个大洞,两侧肌肤还隐隐有着烧焦的痕迹,配合刚刚的第二段战斗视频,很显然他正是死在叶朔的那一记火拳之下。

“啧啧,你看看他的表情,那是多么的悲伤和难以置信,他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刚刚对他示好的人,一转身就为了谋夺他的宝藏,将他残忍杀死,甚至连一具尸都不留!

只不过你这个凶手做事到底还是不够细致,取走了装有宝藏的储物戒指之后,却忘了把你送给他的那一只传音玉简也带走,那里面可还留着你的灵魂烙印啊!

也多亏如此,才让我们成功找到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想,或许这就是世侄在天之灵的指引吧!”那绿衣汉子欣赏着叶朔呆滞的表情,冷笑着在一旁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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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汉子也冷笑道“杀人之前假惺惺的和他称兄道弟,杀人之后还能假惺惺的抹几滴眼泪,说真的,论演技我就服你!”配合着翘起了个大拇指,又道“不过如果世侄在这里,他绝对不会再被你这副伪善的面孔欺骗了!”

几段证据这一结合,定天山脉的一众参赛选手也是反响不一。不过对叶朔的指责声显然是占了大多数。

叶朔没有为自己辩解。此时他也正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星宿宗少年的尸体图片。图片中,尤其是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悲伤和不甘。临死之前,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呢?为什么会露出这种仿佛对世界绝望的表情?在那一刻,他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等等!”祈岚站了出来,“我们和那位星宿宗少主分手之后,师兄一直就跟我们在一起,寸步不离,直到返回定天山脉!他怎能再分身杀人?此事我和赫连姑娘都可以作证!”

那铠甲壮汉一声冷笑“你们作证?我们可早就记住你们的脸了啊,在天露泉那段视频里,你们分明就是那个小子的同道中人,自然会给他做伪证!你以为,凭着几句谎言就可以瞒天过海么?”

顾问也一直反复观看着几段视频,直到此时才出声道“这里面有问题。这段天露泉的视频,在场的应该就只有他们几人,现在已经都被拍摄进去了,那么这视频是谁拍的?又是从哪里拍的?既然他也同样得知了星宿宗宝藏的下落,那极有可能就是他暗下黑手,再陷害给叶朔的啊!你们为什么不去追查散布出这段视频的幕后人?”

那绿衣汉子不耐道“小子,休要强词夺理。你管他视频是谁拍的?只能说是天网恢恢,让他叶朔图财害命的证据得以大白于天下!”

“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杀他!”当一片指责声铺天盖地的压来时,一直在出神的叶朔终于回了魂。在思路极度混乱之下,他也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对了,我曾经亲眼见过杨云珠师姐的灵魂,说明人死之后,如果怨念强大,就仍会有意念的残留!只要有足够的机缘,甚至可以再次修炼,转为鬼修,重归阳世!

那位星宿宗少主……他死的时候是那么不甘心,一定也可以留下灵魂,我们能否去寻找一位招魂师,设法召回他的灵魂,问清真相?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他!到时候不用你们说,我也会为他报仇的!”

在叶朔满怀希望的提出这一条建议后,在场者却无一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片更深刻的嘲讽。

那名栗色长衫的中年人阴阳怪气的拍了几下掌,掌声中却充满了喝倒彩之意,冷笑道“要说装也真是你最会装。你以为我们没有尝试过招魂么?但你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我们这可怜世侄的灵魂都早已被你彻底的抹除在天地之间了!”

还没等叶朔从这份震撼中回过神来,那中年人已是转过身向虚无极拱手道“虚无极掌门,此人所犯下的罪行,手段极其残酷,性质极其恶劣,简直歹毒得令人指!定天山脉招收到如此恶徒,简直是你们的悲哀!如今证据确凿,我想,没有人再阻拦我们对他实施制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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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辇内。

蓝羲和转过头,看向立于侧面的三人。只是象征性看一看,并不能真的看得到,红辇挡住了视线。她感知了下于正海,沈悉和赵红拂三人的情况。

微微点了下头,轻声道:

“他们是你的手下?”

没等陆州介绍,沈悉非常有礼貌地道:“这位是阁主的大弟子,我是魔天阁护法,这位是魔天阁新晋首席符文师。”

蓝羲和低声轻语了一句:

“四命格的护法……“

沈悉:“……”

好像被鄙视了,但从蓝羲和的角度而言,人家有这个实力俯瞰。四命格,不管是白塔还是黑塔,顶多也就是一黑白吾卫。

陆州说道:

“能力不在修为高下,沈护法为魔天阁做了很多贡献,是本座的得力干将之一。”

沈悉的忠诚度飙涨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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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州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没想到会对沈悉有所触动。

在黑塔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人承认过他。

如若不然沈悉也不会处处想着保命,只因为黑塔还不值得他卖命。黑塔将下层议会的成员都当成可利用的工具罢了。

有的时候……人心就是这么笼络来的。

“你说的有道理。”蓝羲和说道,“这位符文师似乎很年轻,也是魔天阁的人。”

赵红拂哈哈笑了起来,和男人几乎没区别的架势,说道:“年轻就是资本啊……符文书院的人都说我天赋好。我信了。”

蓝羲和道:

“听说符文书院数百年前找来了一批孩子学习符文,绝大多数人都被淘汰了,只有一人学会了所有符文知识。那个人就是你吧?”

赵红拂尴尬笑了起来:

“那啥,能不提这个不?”

蓝羲和轻声微笑:“你的确很有天赋,就是融入得太晚了。大圆王庭,没杀了你,很让人惊讶。”

“他敢,我现在有阁主撑腰,谁杀我,我家阁主就杀谁。”赵红拂说道。

这马屁拍的啪啪响。

蓝羲和不再与赵红拂说话。

这时,蓝衣女子欠身道:“到蜀地了,西南五十里地,便是黑塔的地盘。”

“知道了。”蓝羲和说道。

沈悉知道陆州没去过黑塔,于是主动上前,介绍道:“黑塔占地万顷,呈七星布局,有三千六百道从里向外包围,皆是道纹。有七座主塔分别掌控七座不同的大阵。”

“大阵?”陆州疑惑道。

陆州见识过不少阵法的厉害,比如大炎神都的十绝阵,红莲叶真的绝天阵。黑塔和白塔能拿出八荒六合旗这样的阵旗,老巢又岂会是弱阵。

蓝羲和是故意坑老夫的吗?

事实上,就算蓝羲和不下这个赌约,陆州也得来一趟。

……

不多时,红辇来到了黑塔所在的地盘。

七座主塔,直插虚空,高不见顶。

半塔之下,云雾缭绕……下方的低矮建筑,皆按照七星布局的方式排列建造。

红辇停在了天枢塔不远处。

也是最北端的黑塔建筑。

数人低空掠来……

在红辇百米之外悬空停下。

蓝衣女子没等对方开口,率先朗声道:“烦请通报夏塔主,我家主人要见他。”

那几名黑衣人,几乎没有犹豫,转身便朝着黑塔建筑群飞去。

不多时。

一名年迈的老者,从黑塔之中飞来,悬空道:“吕斯拜见蓝塔主,蓝塔主……里面请。”

蓝羲和说道:

“我来这里,是有事相求,进去就免了。”

老者露出疑惑之色:“蓝塔主好不容易来一趟……若是不好好招待,夏塔主会怪罪我等。”

蓝羲和说道:

“我既来,自有要事。”

这话一出,那吕斯不敢再继续耽搁,而是道:“蓝塔主请稍等。”

吕斯迅速返回,不见了踪影。

陆州淡然而立,俯瞰黑塔的区域,说道:“连你也不敢进去,这黑塔有何奇特之处?”

“我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没必要。”蓝羲和说道。

“老夫姑且信你。”

陆州负手道,“他若不出现……这赌约谁赢?”

“逃跑,避战,都算负。”蓝羲和说道。

“还算公允。”陆州道。

于正海说道:“师父,黑塔如今纷争较大,只怕他不敢出来。”

“他会出来的。”蓝羲和说道。

“你这么肯定?”陆州说道。

蓝衣女子笑道:“没我家主人见不到的人,黑白塔斗了这么多年,夏峥嵘唯一不敢得罪的人,就是我家主人。”

“……”

话音刚落。

天枢塔的方向悬空出现三人。

没有离开黑塔的区域,远远地传音道:

“原来是蓝塔主大驾光临。”那声音低沉而浑厚。

蓝羲和说道:“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有一事相求。”

她的说话方式一向简洁明了,不弯弯绕绕。

“蓝塔主请讲。”

“我与魔天阁阁主打了一场赌……我赌你能赢他。”蓝羲和说道。

那黑暗之中,身材显得很高大的虚影,便是黑塔的塔主,夏峥嵘。

“魔天阁阁主?”

这时,陆州踏空而行,离开了红辇,看向那虚影,说道:“正是老夫。”

“久闻不如一见。”夏峥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蓝羲和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赌约,老夫志在必得。”陆州说道。

他直呼蓝羲和的名讳,让红辇上的蓝衣女子有点别扭,但蓝塔主没说什么,她也不好出声。

夏峥嵘直接忽略了陆州,看向红辇之上,说道:“蓝塔主就为这事?”

若不是蓝羲和来了,就算是天塌了他也不会出来。

没想到是为了一件赌约……再说了这赌约跟他有什么关系?

蓝羲和说道:

“若夏塔主能赢了陆阁主,往后千年时间里,除白莲以外的所有事,白塔一概不问。”

陆州心中微微惊讶。

夏峥嵘不管输赢,蓝羲和都得拿出巨大的代价。

她就这么看中叶天心?

不得不说,夏峥嵘心动了。

黑塔和白塔斗累了……千年时间的避让,这是极大的一种让步。

同时夏峥嵘也在思考,到底是什么赌注,能让蓝羲和如此舍得?

“好。”夏峥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从始至终,黑塔看起来人都不多的样子,但巍峨的七座主塔,和规则建立的七星布局,以及到处刻满道纹的蜀地,可见黑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陆州手握众多底牌。

不计代价的话,拿下夏峥嵘并没什么问题。

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是,能节省多少。用最少的代价,达到最佳的目的。

陆州说道:

“夏峥嵘。”

他依然习惯直呼其名。

“老夫倒是有一个忠告。”

“陆阁主请讲。”

“你若与老夫交手,必败无疑。若是能直接选择认输,倒是能免皮肉之苦。”陆州说道。

夏峥嵘抬头,目光从陆州的身上移向红辇,好似早已想好了似的,没有过多的思考,说道:

“我认输。”

蓝羲和、沈悉、于正海……红辇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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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涅夫离开后约莫半个多小时,放在索科夫面前的高频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看到这部电话在响,索科夫立即意识到可能是上级有紧急的事情要找自己。

   他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朱可夫那熟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米沙,我听说,你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夺取了城市西面的沿河阵地,这是真的吗?”

   “是的,元帅同志。”索科夫猜想可能是科涅夫向朱可夫报告的,便如实地回答说:“我的部队已经顺利地占领了城市西侧的沿河阵地,如今突击部队正在向城里运动。”

   “米沙,你的部队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敌人阵地的呢?”

   见朱可夫如此好奇,索科夫便把自己的部队如何夺取敌人阵地的过程,向他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原来是这么回事。”朱可夫等索科夫说完后,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新的念头:“米沙,我是这样考虑的,草原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炮击一结束,就会立即向敌人发起进攻。到时你要派出部队沿河而上,攻击那些沿河固守的敌人,使友军能顺利地渡河。”

   索科夫觉得朱可夫的提议很正确,当友军展开渡河作战时,自己的部队从敌人的背后发起攻击,腹背受敌的敌人会被迅速消灭,到时友军就能顺利地渡河,展开对城市的进攻。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索科夫爽快地回答说:“元帅同志,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帮助友军顺利地渡河的。”

   朱可夫一直很信任索科夫,听到他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放下了电话。

   索科夫结束和朱可夫的通话后,扭头问萨梅科:“参谋长,我们第二梯队的部队开始渡河了吗?”

   听到索科夫的问题,萨梅科掏出一个小本子看了几眼后,回答说:“格里岑科少将的步兵第384师,已经有一个团的兵力渡河成功。”

   “朱可夫元帅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在友军发起渡河作战时,从坚守河岸阵地的敌人后方发起攻击,掩护友军渡河。”索科夫抬手看了看表,继续说道:“如今距离友军的炮击结束,还有十分钟时间,你立即给格里岑科少将发电报,命令他派遣已经完成渡河的部队沿河而上,等友军实施强渡时,出其不意地从敌人后方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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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梅科低头看了一眼地图,点着头说:“元帅同志考虑得很周到,友军在渡河时,只要能得到我们的支援,他们将会很轻松地越过这条河流,展开对城市的进攻。”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望着索科夫继续说:“只要友军能顺利过河,并尽快冲入城内,和敌人展开战斗,就能减轻我们所遭受的阻力。”

   “没错,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用手在别尔哥罗德的地图上点了点,说道:“假如敌人把友军阻击在河的对岸,那么他们在城里的守军,就能集中精力来对付我们。如此一来,我们每夺取一幢楼房,每一条街道,都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马上给格里岑科少将发电报,命令他的部队暂时不参与对城市的进攻,而是转向北面。”萨梅科说完这话之后,又补充说:“不过我觉得一个团的兵力可能有点少,是不是等第384师部渡河后,再部压上去?”

   对于萨梅科的提议,索科夫盯着地图沉思了一阵,随后回答说:“那好吧,参谋长同志,就按照你的意思,在友军的进攻开始前,加快部队的运输速度,争取早点向敌人发起进攻。”

   正当索科夫和萨梅科在调动部队北上,准备策应友军渡河时,城里负责指挥部队的霍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和曼斯坦因通话,着急地说:“元帅阁下,俄国人对我们的炮击还没有停止,但是城西的索科夫部队却出其不意地发起了攻击。到目前为止,城西的沿河阵地已经部丢失,索科夫的一部已经从城西入城,正在水果罐头厂和坚守的第332步兵师展开激战。”

   “霍特将军,”曼斯坦因得知索科夫的部队居然不讲武德,炮击还没有结束,就抢先发起了进攻,甚至冲进了城西的水果罐头厂,不免有些着急,连忙用命令的口吻对霍特说:“立即命令装甲师对他们展开反击,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统统赶出城市。”

   “元帅阁下,我没法派出装甲部队。”听到曼斯坦因的这道命令,霍特颇为无奈地说:“俄国人的炮击还没有完停止,一旦他们发现我军出动了坦克,肯定会调转炮口首先攻击我们的坦克。我担心坦克部队还没有赶到罐头厂,就被俄国人的炮火消灭了。”

   “元帅阁下,”霍特说完自己的苦衷后,又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为了挽回败局,我恳请您出动空军,对俄国人的炮兵阵地实施轰炸。这么一来,俄国人就不得不停止对城市的炮击,我就能派遣装甲师赶去城西增援。”

   为了挽回败局,曼斯坦因解释和霍特的通话之后,立即给空军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出动轰炸机,对苏军的炮兵阵地实施轰炸。

   而霍特的参谋长**津将军,听到曼斯坦因答应出动空军支援,便向霍特请示道:“司令官阁下,我们距离城西最近的是第6装甲师,但就算派他们出动,能否击退索科夫部队的进攻,还是一个问题。”

   “为什么?”霍特不解地问。

   **津耸了耸肩膀,苦笑着说:“半个月前,第6装甲师奉您的命令,向普罗霍洛夫卡方向推进,去增援肯夫作战集群,但他们和第19装甲师却遭到了索科夫部队的顽强阻击,战斗进行了四五天,他们不光没有前进一步,反而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最后不得不撤下来休整。用这样残破的部队,去迎接曾经战胜过他们的索科夫部队,我觉得士兵和军官们肯定会有心理上的障碍。没准还没有开始交火,他们就出现军心不稳的情况。”

   “参谋长,我不否认你所说的情况,会在战斗中出现。可是你想过没有,假如我们不派第6装甲师去增援,仅仅靠第332步兵师在城西抗击索科夫部队的进攻,他们又能支撑多长时间呢?”

   **津试探地问:“也许我们可以从其它方向抽调别的装甲师,来加强城西的防御?”

   “没用的,我的参谋长。”霍特摇着头,苦笑着说:“索科夫的部队从城西发起进攻,只进行了一个小时的炮击,而是城市西北和正北方向的俄国部队,所进行的炮火准备,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由此可见,如果他们发起地面进攻时,规模会比索科夫部队强大得多,因此我们必须把防御重点,摆在城市的西北和北面,部署在这两个方向的装甲师,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随便动用。”

   “那好吧,司令官阁下。”听霍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津只好无奈地说:“我立即联系第6装甲师,命令他们做好向城西运动的准备。”

   两个海军陆战旅的指战员,一前一后冲进了城西的水果罐头厂,向坚守在厂里的德军第332步兵师的部队展开了进攻。前期的战斗很顺利,两个旅的战士很快就占领了大半个厂区,但进攻灌装车间时,却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

   狡猾的敌人躲在坚固的厂房里,用**朝冲过来的指战员射击。由于厂房前面是无遮无拦的开阔地,没有携带重武器的指战员们被密集的火力压制住,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得知自己的部队遭到了德军的火力拦截,多布鲁申连忙来到前沿观察情况,看清楚敌人把防御工事都建立在坚固的厂房里,他连忙叫过一名连长,问道:“上尉同志,敌人的火力封锁了我们前进的道路,你看能否用火箭筒摧毁敌人的火力点?”

   “旅长同志,我觉得这很困难。”连长对多布鲁申说:“您瞧瞧,从我们所藏身的地方,到敌人的火力点,距离超过了五百米,而我们的火箭筒射程只有一百多米,根本打不到敌人。”

   多布鲁申再次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看了看,连长说得没错,战士们距离敌人的工事,距离超过了五百米,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敌人可以用火力封锁前进的道路,而苏军所装备的火箭筒,却因为射程的问题,根本打不到敌人。

   “那新式火箭弹呢?”多布鲁申想起了部队所装备的大杀器,连忙又问道:“能摧毁敌人的防御阵地吗?”

   “旅长同志,火箭弹对付步兵的效果是很不错,可是要想摧毁如此坚固的厂房,我觉得是非常困难的。”

   见自己的想法又被否决了,多布鲁申不免有些生气,他板着脸问道:“火箭筒打不到敌人,新式火箭弹又摧毁不了敌人的工事,那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把我们压制在这里吗?”

   “多布鲁申中校,你怎么了?”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多布鲁申扭头一看,原来是海军陆战第84旅旅长丘瓦绍夫上校,连忙转身站起身,回答说:“上校同志,我们的部队被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了,我正在考虑该如何摧毁它呢。”

   “难道你们没有装备火箭筒么?”

   “装备了。”

   “既然装备了,为什么不使用呢?”丘瓦绍夫有些纳闷地问:“就让进攻部队暴露在敌人的火力封锁范围内,时间一长,势必会造成不小的伤亡。”

   “射程不够。”多布鲁申苦笑着解释说:“新式火箭弹又无法摧毁如此坚固的厂房,我的部队就被敌人火力压制在这里无法动弹。”

   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丘瓦绍夫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们渡河的部队都是轻装,要对付敌人如此坚固的工事,还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呢。”

   “强攻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伤亡。”多布鲁申向丘瓦绍夫建议道:“我看还是把此事向司令员同志报告吧。”

   “好吧。”丘瓦绍夫很爽快地同意了多布鲁申的建议:“我立即给司令部发电报,把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员同志报告。”

   索科夫接到电话后,苦笑着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你知道吗?***格勒保卫战时,我的部队坚守在红十月工厂里,德国人打了几个月,都没能从我们的手里夺取工厂。如今攻守易位,成为了我军进攻、德军防守,要夺取工厂,恐怕要费一些周折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索科夫就背着手在指挥部里来回走动,心里琢磨该如何对付水果罐头厂里的守军。萨梅科担心打断索科夫的思路,便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索科夫在室内来回地走动。

   当他看到索科夫停止脚步,眉头紧锁时,心里不禁暗喜,根据他对索科夫的了解,这应该是想出办法了,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转身面对萨梅科说道:“当初我们之所以能坚守住红十月工厂,是因为合理地利用了工厂的下水道,将其变成了防御体系的一部分。如今要夺取罐头厂,可以让丘瓦绍夫和多布鲁申两位旅长把下水道利用起来,地面上吸引敌人的火力,另外派出人手进行下水道,从地底下进入了被德军占领的厂房。”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萨梅科听完索科夫的方案后,不禁两眼一亮,随后使劲地点着头说:“敌人做梦都想不到,我们的战士会通过下水道,悄悄地潜入他们所盘踞的厂房,这样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参谋长同志,请等一等。”见萨梅科转身准备去给海军陆战旅发电报,索科夫又叫住了他,对他说道:“作为一名指挥员,我们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况,假如敌人已经预见到我军可能通过下水道对他们展开进攻,事先在下水道里安装了栏杆、埋设了地雷,或者设置了防御火力点,那么进入下水道的指战员等于就是去送死。”

   看到萨梅科一脸吃惊的表现,索科夫不等他问话,便抢先说道:“如今河上的桥梁已经被我军占领,立即命令波卢博亚罗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4军过桥,赶往罐头厂协助海军陆战旅展开进攻。我相信坦克炮的威力,足以摧毁敌人的火力点。”